读创诵读草木人心坐大菜作者厚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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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草木人心》

作者:厚圃

出版单位: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

年1月

《草木人心》是深圳青年作家厚圃的散文精选集。厚圃记录文房雅事,抒写故土潮汕平原的乡情民俗、旧人旧事,写出了草木山川、花鸟虫鱼的生机与生趣,写出了温润的乡土味,写出了世间的美好与灵动。书中特别收录数十幅厚圃手绘插画,映照世间万物的情致与灵性。

厚圃,原名陈宇,现居深圳。著有长篇小说《拖神》《结发》《我们走在大路上》,小说集《契阔》《只有死鱼才顺流而下》等。曾获台湾联合文学奖、广东省小说奖、广东省青年文学奖、“岭南文学新实力十家”称号等。书画作品多次在国内外展出,曾获亚洲美术双年展银奖。

《草木人心·坐大菜》

作者:厚圃

我离开家乡多年,常有吃家乡菜的愿望,好在深圳的潮汕菜馆并不难找,每次点菜,总少不了来一个“芥菜煲”,如若菜馆是正宗的,你跟服务员说“大菜煲”她也听得懂。潮汕人习惯管芥菜叫大菜,大概是因为它的菜蕾硕大,茎叶肥厚,看上去碧绿碧绿的一大棵,跟别的菜一眼便分出高下。如果非要打个比方,我以为大菜就像一个浑圆饱满的北方农妇,让人觉得健康且富有活力,而事实上大菜在潮汕人眼里,也被当作一种吉祥物而寄予某种美好的愿望。

每年正月初七,潮汕人仍保留着吃“七样羹”的习俗,所谓七样羹,就是将七种不同的蔬菜煮在一起,其中最不能少的就是大菜,奇怪的是,多种蔬菜杂烩,食用起来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口的。我查了一下资料,这种食俗早在南朝梁宗懔的《荆楚岁时记》就有所记载:“正月初七日为人日,以七样菜为羹”,真不知道它是如何传到“省尾国角”来的。

从前的元宵,少女们看完花灯后就会悄悄跑到菜地去,一屁股坐在大菜上默念:“坐呀坐大菜,将来嫁个好夫婿”,祈望心想事成,建立一个像大菜的叶蕾那般簇拥、紧抱、亲密、富于凝聚力的美满家庭。

▲厚圃画作

以上所述,足以看出潮汕人对于大菜的情感。我从前觉得,这种情感完全源于人们的功利心,如今想想却不尽然,大菜之所以在潮汕平原大受欢迎,还包含了人们对它的感恩之情,因为大菜曾实实在在地帮助他们渡过生活的难关。据清嘉庆年间的《澄海县志》记载:“芥菜,也名大菜,本县秋收后田野种植甚多,收获后用盐渍味道甚美。”过去生活不好,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腌制一缸酸菜或咸菜。酸菜和咸菜的做法,除了用盐量不同,还在于腌制之前的处理,比如腌酸菜,大菜是不用先晒太阳的。不过无论是做酸菜还是咸菜,都同样要注意一点,那就是大菜入缸后要用石头重压,使其浸泡于盐水汤中以免长霉。

由于酸菜不宜久放,所以困难时期的人们腌的大多是咸菜,一日三餐都拿它下饭。我父亲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,他说放学回家饥肠辘辘,饭还没煮熟,不得不揭开大缸木盖偷偷撕一片咸菜咀嚼充饥。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吃酸菜咸菜成为穷人的“标配”,人们开玩笑说屁里都能闻到酸菜的味儿。我想家乡的父老们,正是因为得到大菜的“帮扶”,慢慢地培养起对它的情感。

人类对于物象的崇拜,其根源大抵想要借助它激发人们的想象,从而获得一种精神的力量,这就仿佛要在非常黑暗的地下寻出一丝光明,而大菜无论从形象到用途,正好符合了人们的需求而被接纳下来,成为一种吉祥的象征。

现在生活好了,那些酸菜咸菜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人们的餐桌,它们摇身一变成为酒楼饭馆的餐前开胃小菜,或者酒后下粥的小咸碟,不仅如此,还可以拿它做咸菜猪肚汤、咸菜角螺汤、咸菜蚝仔汤等各种风味潮菜,至于上面所提到的大菜煲,则是素材荤做的一种典型,其做法是先将大菜焯煮一小会儿以去其涩味,捞起沥干再“煨”以高汤。这道菜一样遵循“有味者使之出,无味者使之入”的烹饪原则,以达到“损有味而补无味”的目的。

至于芥菜籽还可以捣末制成调料,那应该不是潮汕人所发明。《礼记》有载:“脍,春用葱,秋用芥”,大概是指秋日之后可利用“芥末”调味以吃食鱼生。潮汕人喜食鱼生确是事实,却未曾听说拿芥末作蘸料,他们更喜欢的是梅膏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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